13 三个暗杀之夜其一-第一夜
本文最后更新于 2024年11月8日 中午
两天前,芝诺斯陪同被自己重创的挚友随着一支前帝国小队驾驶的魔导雪车来到了重建区的一座行宫。在一名黄色军装的随行人员治疗挚友的时候,芝诺斯也招呼那帝国小队中的医护兵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他褪下上衣,露出一些深浅不一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
自从在天外天垓和挚友生死对决之后,那些致命的创口还未来得及处理,愈合和止血全靠他自身过硬的身体素质,又经过了长途跋涉,这使得芝诺斯的伤口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那位年轻的帝国医护兵看了一眼芝诺斯身上的创伤,轻轻深呼吸了一下:“失礼了,芝诺斯殿下。我来为您包扎。”医护兵的动作紧张且小心,芝诺斯注意力并不在护理的动作上。再次来到一群平庸之辈的聚集之地,让他感到有些心生烦躁。
包扎告一段落,医护兵似乎还打算再裹一层绷带,芝诺斯抬手遣退了她,那人便鞠躬告退。挚友的疗伤过程还在继续,为一个昏迷的人做全身包扎似乎并不方便,两个医疗兵一人扶着她的身体,一人包扎伤口这样配合着。芝诺斯起身走向挚友,回收了她的随身武器,然后自己随手拿了一套房间内武器架上的帝制武士刀,离开了。
到了晚上,芝诺斯躺在曾经的住处,或许是因为在建筑材料中使用了能够抵御魔法攻击的绝灵材料,经历了之前的冲击后受损并不严重。房间的内饰大多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加雷马帝国的锁链旗帜挂在墙上,他感觉有种仿佛回到从前的不真实的感觉,然而这只是一瞬间而已,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芝诺斯注意到门外走廊传来异样的动静,听上去不同于寻常侍者的皮鞋的动静,更像某种帝制军靴试图放轻脚步落在地毯上时发出的声响,这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声音,即使那声响十分轻微,也很难让人不引起注意。他起身随手拿起放在房间里的帝制武士刀,走出房间。
果不其然,芝诺斯走到寝室外的走廊上,看见有一名穿着帝制军服的士兵,手上的长刀已经出鞘,那是一把普通帝国士兵会配备的武器,那人正准备推门进入挚友的房间。芝诺斯感到并不意外,挚友杀死的帝国士兵人数应该不比自己亲手杀死的多玛和阿拉米格的人民少,他径直走向那名暗杀者。那名士兵似乎很惊讶,他说:“芝诺斯殿下,我……”芝诺斯手起刀落,对方当场毙命。这名帝国士兵就这样双眼圆睁地倒在血泊中,微微张开的嘴甚至连遗言还没来得及吐露。
挚友寝室的房门这时已经被打开,粗糙的暗杀者就这样倒在门口,芝诺斯低头看了一眼碍事的尸体,他招呼了一名侍女前来清理。那名被喊来的帝国女性看到倒地的尸体露出惶恐的神情,然后开始默默打扫,她一人搬走了尸体后,又回来清理血迹。走廊中新鲜的血腥气息,逐渐被清洁用液体的有些刺鼻的气味覆盖,芝诺斯站在走廊上的窗前,看着窗外寂静的雪夜,上次这样类似的场景是什么时候了,好几年前么,那不过是懦弱无能的皇族斗争的伎俩罢了。
不过说起暗杀,芝诺斯回忆到差不多一年多前,那时他正作为帝国第十二军军团长在担任多玛和阿拉米格的总督,无聊的差事。不过那些多玛人在恐惧和憎恶的驱使下策划的一次不成功的暗杀,倒是给他带来了几分乐趣,那些绝望的蛮族再次将他们的英雄送到了他的刀下,送到了和他对决的战场。“啊,我的挚友。”
芝诺斯走向挚友的寝室,他看着那名正埋头清除血迹的侍女感觉有些面熟,这张帝国人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看起来像是先前一同从营地过来的小队中的一员,他不是很确定。那些面露惶恐的人们,在芝诺斯眼中没有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只是一些没有丝毫色彩的不安的蝼蚁罢了,不会留下任何印象。“你可以退下了。”听到芝诺斯的示意,那名侍女带着惊恐的神情连忙收拾东西离开了,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还未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
根据之前在营地里和年轻精灵的对话得知,此时皇宫内应该大多数都是艾欧泽亚同盟军以及其他参与重建的帝国人,此地剩余的真正的侍女应该所剩无几,因为原本负责管理皇族起居的侍女在重建的工作派不上太大用处。加上刚刚那名女性独自清理尸体的动作,强健的体格彰示她应该也是一名军人。“呵,军人看到尸体会如此惊慌吗。看来老鼠不止一只啊。”
即便那女人不是士兵,作为一个照顾伤员的侍者或医护,站在她应有的立场,看见被排除的暗杀者应该会有庆幸之情,但是芝诺斯在她的惊讶的神情中丝毫没有读到这层情绪,看到的只有恐惧。
芝诺斯取来了挚友佩戴的武器,放在她靠近床头的床下。依然昏迷的挚友微微皱眉,脸上的表情并不平静,呼吸也很急促,她是察觉到了危险,还是梦到了什么,或许只是因为疼痛。芝诺斯脱掉身上沾了血的睡袍,来到床的另一侧,在挚友身侧躺了下来。她像是察觉到他人的靠近,脸向另外一侧转去,身体也试图翻过身去,但是由于身体依然沉重,只是肩膀试图用力后就不再移动。
芝诺斯面朝挚友的方向侧躺着,狩猎野兽不是为了取其皮毛和肉,而是为了替其舔舐伤口;带回的不是战利品,而是需要看护救治的野兽。在芝诺斯的记忆中,他不曾和他人这样共眠,这样相互分享、守护另一个人的毫无防备。
第二天早上,一个高大又略微发福的年长鲁加族女性敲门后推门进入,她穿着红色的军装制服,围着个上面有来自后厨污迹的围裙,看起来她就是一位厨师,做好了餐点就直接从厨房拿了过来。她一手拿着两个餐盘,上面放着丰盛的早饭,一个托盘被拿在手中,另外一个被放在厚实的前臂上。
这时芝诺斯已经起床,她将一个餐盘放在芝诺斯面前的矮桌上:“先生早上好,请用早饭。” 然后她来到Aubrey的床边,将餐盘放在了床头桌上,她自顾自的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开始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哦,我们的大英雄。”语气好像催促孩子起床的母亲。“在我们船上可是不允许不吃早饭的。不过你是个例外…”她伸出手摸了摸昏迷的人的面庞,又整理了一下她额前沾上汗水的碎发。“你辛苦了好孩子,好好休息吧。你每次都那么拼命,之前还跑到海上讨伐水神。你真是太勇敢了,我们都很感谢你,是你还了海域平静。”她就这样在Aubrey床边坐了一会,待床头桌没动过的早饭凉去,芝诺斯用完早饭,她收回两个托盘。“别担心,我的大英雄。午饭我还会再送来的。你就安心继续睡个好觉吧。”说完,她离开了。
之后这位高大的鲁加女性又来了两次,一次来送中饭,她还是在Aubrey身边坐着,和她说着话。还有一次陪着一位护士模样的士兵过来为Aubrey替换被血浸湿的绷带。到了晚饭点,她果然又来了,一手拿着两个餐盘上放着丰盛的晚饭,还是和之前一样,她分别放在了Aubrey的床边和芝诺斯面前。“芝诺斯先生,请用晚饭。”这次她叫出了芝诺斯的名字,“抱歉啊,粗茶淡饭,招待不周。”
芝诺斯没有理会,他看起来并不想浪费口舌去搭理一个废话很多的厨师。
鲁加厨师倒也不在意,她接着说:“别人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大家告诉我是你把重伤的Aubrey带回来的。真是太感谢你了,没有把她丢在雪地里。哎呀,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Barley,现在是黑涡团的炊事兵。”
叫Barley的厨师接着问:“你觉得晚饭味道怎么样?”
芝诺斯随意回答着:“为什么问我。”
Barley:“因为你看上去比外面那些没有舌头的家伙有品位多了。我之前当海盗的时候,就挑你这样的人打劫。我这把菜刀,不知道砍了多少人哈哈哈哈。之前我也在海盗船上当厨师,船员们都可嫌弃我这把菜刀了,觉得砍完人再切菜不卫生,但它可是我的宝贝。哎呀,不小心和帝国人说多了,你别告诉我现在的队友哦。” Barley说着,从围裙下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刀,银色的刀身上缠满了细密的深色纹路,好像水波,又像木纹,“看,就是这把刀,片鱼老方便了。”
芝诺斯抬眼看了一眼:“嗯,一把不错的大马士革柳刃刀。我之前在某个少数民族那也收到过。”
Barley:“这我倒是不懂。其实这是我还是见习船员的时候抢到的战利品。那次我运气真的很好。在接舷战的到时候,由于我当时是个新人还是个厨子,就没让我到前线,可把我急坏了,前辈们那么英勇,都把战线推到对面船上了。没想到那艘商船那么狡猾,放了一艘小艇包了我们屁股,他们本想偷偷上我们的船,但是都被我杀掉了。船长认为我看家功劳最大,让我先挑选战利品,我就从一大堆金银珠宝里看中了它~真是个美丽的凶器,如果它跟了贵族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血吧。”
芝诺斯心中默念“美丽的凶器嘛…”,他说:“没错,遇到你,它很幸运。”
Barley:“你尝尝,我做的加雷马菜怎么样?”
芝诺斯:“嗯,相比正宗的加雷马菜系,口味清淡了些……但是我想,你们的英雄会喜欢的。”
Barley:“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品位的家伙。谢谢你的建议啦。”
Barley根据芝诺斯的建议在心中暗暗盘算新的食谱,希望给醒来后的Aubrey做一顿好菜。
第13集里知道的事。
① Aubrey在昏迷期间险些遇到一次暗杀
② Aubrey的床底下的武器是芝诺斯放过来的
③ Barley阿姨现在在担任厨师,原来是个海盗,她的菜刀是她的宝物,从不离手(杀人做菜贼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