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等价交换

你的这位朋友从黑暗中伸手接过放着礼物的餐盒。仿佛能隔着包装严实的餐盒就能品尝到香气一般，牠大大的手拿起小小的餐盒凑到脸边：“真是何等精致的小家伙。”

牠带领着你来到客厅一样的地方，边走边说：“小Francesca，一起尝尝你带来的点心嘛。我去泡茶。”牠非人下半身在地上踩出深沉的“笃笃”声。

你想到之前和Hannibal在家尝过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又顾左右而言他：“不了，这次的点心就请您独自享用吧。我这次来是想来找你帮忙的。”

你的这位高大的朋友正弯腰站在一旁摆放茶具柜子边做着沏茶的准备，听到了你的请求依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接着自顾自地操作着。过了一会，他端着一份茶具转过身走了回来。

精致的茶杯在牠大大的手中看起来更显小巧。你替牠将客厅茶几上餐盒打开，蘑菇挞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里面。你的朋友在你身旁坐下，牠用两根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捏起一个蘑菇挞，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整个放入口中。牠细细咀嚼着，在一边的你甚至可以听见刚入口的脆壳在牠口中破碎的声音。

牠咀嚼着，咀嚼着，久久没有再次说话，也没有见牠下咽，你都怀疑这是否只是你看漏了。你的朋友端着那小小的茶杯，也没有放下或拿起饮用的动作。你开始感到担心，这份礼物是否出了什么大问题，开始为自己草率地将无法获得自己和Hannibal舌头认可的食物作为礼物送给这位朋友。你本想用这份礼物作为代价来向朋友寻求帮助…

正当你逐渐陷入焦虑的思考时，牠开口了：“啊，这是何等的美妙！仿佛交响乐一般！”牠放下手中的茶杯，尽管他举起后一口都没喝过，然后站起身又踏着沉重但快速的脚步，来到客厅边的一处架子边，从阴影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取来了一张唱片，放到了留声机上。

一首管风琴的赋格奏起，乐声充满了当前的空间。

你的朋友做出了大大的伸懒腰的动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用牠的肺部品尝从留声机传出来的音乐一般。

良久，牠终于想起了你，回头高举双臂对着你高兴地大声说道：“真是精彩绝伦！”喉咙里还随着乐声一起哼唱着愉快的小调。你抬头看着你的朋友因为兴奋而挥舞的双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在原本就昏暗的房间里，将投在你身上的昏暗的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啊，对了！我的小Francesca，你今天来找我帮什么忙来着？”然后牠又将装着蘑菇挞点心盒往你面前推了一推。

你摆摆手再次拒绝，随着焦虑消逐渐散心里松了口气：“很高兴你喜欢这个礼物，我想请你替我现在的这副样貌做一套新的证件。”你又低头看了一眼之前让你失望的蘑菇，面对朋友的赞不绝口，正在消散的焦虑又变成了淡淡的愧疚：“不知道这次的点心够不够格作您这次帮忙的回礼。”

“当然，我的朋友。这份点心我非常喜欢，这些小可爱们简直和巴赫绝配。”牠终于重新恢复安静，在你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你真的不需要一同享用么？”

“不了，我在料理完成之后已经品尝过了。嗯，而且我一会还要去工作……人类的工作，所以我来请你来帮忙。”

“啊，好的，希望没有耽误太多时间。”牠说完背过身去，接着响起了一些血肉撕扯的声音。“那么，这副身体的名字是？”

“Franky。我接下来要去FBI作为新加入的法医实习生参加他们的工作。”

“□■■■□■……”又是一些难以名状的声音从你的朋友那边传进了你的耳朵。“好了。”声音停止后牠转过身来的，一套印着你现在样貌的社保卡，护照，还有FBI工作需要的各种证件门卡变魔术一样出现在牠的手上，社保卡上甚至还有一些像是常年使用的细小的磨损痕迹。“哦对了，还有驾照。我想你需要驾照，帅气的Franky。”牠手掌一翻，又一个印着你样貌的小卡片也出现在那些证件之上。

“这也太认真了吧。”你在心里说到。“嗯，太完美了，我的朋友。谢谢你。”

你接过用蘑菇换来的新的各种身份证件站起身来：“真抱歉我今天赶时间，下次再陪你喝下午茶吧。很遗憾现在的时间是人类一天工作开始的时间。”

“嗯，我很期待。我的小Francesca，祝你玩的开心~”

你和朋友相互道别后，你离开时阖上大门，也将你的朋友乱弹琴一样愉悦的歌声关在了门后，看来牠确实非常喜欢这份礼物，不过牠欣喜的程度有些让你意外，这是为什么呢？算了，不管了，今天“首次”上班就快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