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一次晚餐

坐在前往Hannibal宅邸的车上，你的思绪变得并不平静，久违的冲动，混合着一些被人类诬陷的嫌恶和不满。之前Jack说过，你被辞退并不是因为警方提出的起诉，“多半是那个被劫持的社会精英干的。”你在心里想着，因为你当时通过你敏锐的视力看到了，这次劫持罪犯用手枪自杀的时候，子弹从身体里出来后又擦伤了这个倒霉蛋人质。你知道人类社会的运行模式，“不知感恩的败类。”

“处于个人的好奇心，我有些想知道对你起诉信件上的那条‘每次人质谈判结果都未能生擒罪犯’，这指的是？”Hannibal的声音传来，把你从杂乱的思考中拉回了现实。见你没有马上答复，他接着说：“很抱歉，如你不想提这件事情的话…”

你说：“没有关系。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翻了我的旧账。我之前在市警察部工作的时候，在我出场的情况，人质解救率是100%，但是很不幸的是，罪犯无一不是自杀了。”

Hannibal：“这听起来并没有很不幸。人质都获救了不是么？”

“对对，他们也都被脑浆溅了一身。”

“听起来很有趣。”

这个时候Jack搭话：“但是这次的人质就不那么走运了，他不只是被脑浆溅了一身，还被自杀的流弹打倒。”

你说：“那他真是个倒霉蛋。”

你们就这样这样在路上闲聊着，还得知了汉尼拔还有个叫Will Graham的朋友，以及汉尼拔会时不时在自己家里以晚宴招待朋友。

到了晚饭时间，你和Jack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喝着餐前白葡萄酒，一边看着Hannibal在开放式厨房里为今天的晚餐做最后的加工处理。他正对着你的忙碌的背影，从你的视角，男人健硕身躯遮挡住了操作区，你幻想着在他手下按摩揉捏的食材是一条属于人的小腿，或者是一块属于你的部位。你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

随着Hannibal开关冰箱，溜出来了几丝气味，你察觉到冰箱中必然有着让你期待的食材，不过还只是食材，你的嗅觉分辨出今天的晚餐并没有那些让眼前的男人散发出你同类气味的菜品。尽管如此，Hannibal端上来的菜品依然不负期待，精心搭配的头盘、汤、副菜、主菜，巧妙的设计甚至使得味觉感受环环相扣的。身为吸血鬼的你并非不能品尝属于人类的美食，不如说被增强的一切感官使得你成为了比一般人类更能体会鉴赏食物的美食家。另外，作为吸血鬼还多了品味灵魂的感官，为什么说那是灵魂的味道呢，不同人鲜血的味道会有截然不同的差异，根据你漫长时间的观察和比较，你排除了这是饮食或人种带来的不同，而这类区别，在牲畜鱼类的肉质中你从未发现，可能那就是灵魂的味道吧。

你品尝着第一份前菜，被过滤得几乎透明的鱼汤浅浅地铺盘中，中间摆放着一些贝类海鲜以及时令的白身鱼，点缀在一起的是一个被处理过的贝壳，上面放着搭配食用的浅色酱汁。你将半浸在鱼汤中贝类，在酱汁中蘸了蘸，送入口中，奶香和清新的淡淡酸味裹着半生的贝类，微脆的口感，让你感到胃口大开。其中还混合着一些刺激清爽的感觉，你又用另外一块鱼肉蘸酱细品，似乎是山葵磨成的泥混在着酱中，非常巧妙地压住了奶香可能带来的厚重粘腻感，使这道菜完美得，完成了它的任务——一道优秀的开胃菜。

“hmm~ 非常好吃，你是将常用的黄芥末换成了山葵吧，真的非常清爽。我很喜欢。”你在蘸酱之前，不忘用盘中的鱼汤先浸湿一下鱼肉，这样可以使得酱汁能更均匀得覆盖在食物表面。

“谢谢，你说得没有错。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小小创意。”

今晚美妙的食物，让你并不在意只是来自于兽类，他们的带来的体验完全值得让你的身体里产生一些垃圾。然而这些美妙的食物里都有些美中不足，都少了面前男人的鲜血，如果他能在这些菜品里的酱汁里加上一些，这将成为画龙点睛的一笔。

待晚餐结束之后，Jack：“Hannibal，感谢你今天的款待。真是惭愧，我不能像Francesca一样给出你菜品的评鉴。我只能由衷地感谢你精心准备的晚餐。”

“你太客气了，Jack。很期待下次你再来赏光。你也是，Miss. Clarke，今天和你的交流很愉快。”

你说：“我今天也很高兴，这是我近年…近段时间享用的最完美的晚餐。”

“你过奖了。”

Jack：“Francesca，你住在哪里，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谢谢你，Jack。我想趁今天，向Dr.Lecter请教一些对于我之后工作的建议。”你思考着，你得找个借口今晚留下。

Hannibal送走了Jack之后，问你：“那么，你有什么想问的吗，Miss.Clarke？我很乐意为你解答。”

“事实上，我想请问，我能在你家暂住一晚上吗？”你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你的请求，“其实我家非常远，在另外的洲，这次短暂的借调本来是居住在FBI提供的宿舍。可惜现在没地方呆了。”

“当然没问题，怎么可以让年轻的女士晚上露宿街头呢。我这里正好有客房，今晚你可以住在那边。浴室里应该有女士睡衣。请不要客气。”

接着你和Hannibal享用着红酒，聊了一会有关心理领域的工作，话题便转向了你们平时的兴趣爱好，你们聊到了艺术和美食。你惊叹于他深厚的艺术修养，你是依靠漫长时间的积淀，他和你不同。而面前的男人似乎也非常享受今晚和你的畅谈。

深夜，你乘着夜色走进Hannibal的房间，掩盖气息，移动的时候完全不发出声音对你来说并非难事，完全漆黑的房间在你眼中依然如白天一般清晰可见。你来到男人的床边，浸在他气息中的床榻和被子散发出无比诱人的味道。“真是个精致的家伙。”由于注意个人卫生以及对于清洗产品和香水的讲究，使得你不需要从一些令你生厌的人类的肮脏气息和工业化的清洁品香精里，去分辨出属于他的气味。你忍不住龇了一下牙，这显然是比起今天的晚饭对你更加有吸引力的一道菜品，你的欲望叫嚣着渴望那个平静地躺在那里的人的灵魂。你凑近了汉尼拔的面庞，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但是，你改变了注意，你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在他的睡梦中咬破他的血管，然后索取他的鲜血，再通过唾液中的毒素在你的欲望下将他变成你的眷属。不，你已经被这个灵魂深深吸引，仿佛佳酿一般，你认为时间会替他沉淀出更美妙的滋味。Hannibal完全值得通过你给予的鲜血被转变为你的同胞，而不是单单成为一个眷属。

你咽了一下口水，后退了几步离开了Hannibal的床铺。男人依然熟睡。你来到他房间的外置衣架之前，上面挂着他搭配好的明天的衣物。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叠好的手帕，将它占为己有。

你回到了分配给你的客房，盘算着明天应该如何和Hannibal挑明身份，并邀请他成为同伴。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你，此刻竟有些犯难。你将刚刚拿来的手帕放在枕边，然后地进入了类似睡眠一般的舒适的状态。